易輕雪點點頭，飄到我們前面，倒退著前進。應道：“是要去會一會‘黑貓’。我聽你說，‘黑貓’真的就是一只貓？”

我點點頭：“肉、身確實是一只貓，但靈魂應該是人的。”

“這倒是個奇怪的事。為什麽他非要用貓的肉身呢？”易輕雪歪頭想了一會兒，又說。“咱們再去對付‘黑貓’。就等於把‘三爺’的羽翼都剪掉了，之後一心對付‘三爺’，就不用管其他的了。”

我點點關。楊一沒有說話，算是默認了。

走到了大馬路上，我打了個出租。司機問我：“去哪裏？”

我想了想。看了楊一一眼。然後說：“去XX花園。”

好久沒有回去了，雖然也有跟楊開說明情況，但也有用挺長時間沒有去看他了。倒是有些擔心他的身體。究竟恢覆得怎麽樣了？

這裏離楊開的住的小區也不算遠了。大晚上的不堵車，15分鐘就到了。下了車。楊一說：“平時大白天你都不來看他，這麽晚了他都睡了。”

我苦笑道：“平時哪裏來的時間？這些天忙死了……每天腦子裏都是一團漿糊。別說回來看楊開，就連你，我都差點忘記你當初是在玉瓶裏的。”

“也幸虧是你忘記了。才讓我的功力大上了一層樓。要不然，今天就是是‘紅雀’手上了。”上了電梯，我站門口按門鈴。果然是響了大半天，才有人來開門。來開門的人是楊家的阿姨，看到我以後她楞了一下，“少奶奶？”

我直接走進來，在玄關處換鞋子，問道：“楊開睡了嗎？”

“早就睡了……這都過12點了……楊少是個病人，自然是要早點睡的。”阿姨笑道。

我點點頭，說：“沒事了，你去睡吧。不好意思，我這麽晚回來，打擾到你了。你去睡吧，天氣也怪冷的。”

“這……要我去給少奶奶放水洗澡嗎？”阿姨問。

我搖搖頭：“行了，這裏從前也沒有你，我不也是照樣過了？你去睡吧，我自己來。”

阿姨有點不好意思，但還是聽我的去睡了。我轉身，對楊一說：“楊開……在生病的時候，好像陽氣沒有那麽重了。”

“嗯？”楊一挑眉問。

我說：“我的意思是，你最後回避一下，勉得他能夠看見你。”

楊一聽了，和易輕雪對視了一眼，易輕雪問：“那，我們回去吧？”

我知道楊一也挺想看看楊開，便說：“這樣吧，我進去看看他睡了沒有，要是已經睡了，你就進去看看他。”

楊一點點頭。

我放輕了手腳，偷偷地推開了門。楊開的房間裏一片黑暗，門打開以後，可以看到他平靜地躺在床上，沒有動。

我也沒有仔細地去看他到底是不是閉著眼睛，因為正常情況下，如果他沒有睡著，我推開門，他應該會給點反應吧？

於是我轉頭去看楊一，說：“楊一，他睡著了。”

楊一和易輕雪兩人飄進了房間。他們一進來，房間裏的溫度頓時就低了，我小聲提醒道：“你們倆別呆太久了，他本來就生病，後來又受了‘黑貓’的陰氣，你們在這裏久了，會影響他的病情。”

楊一點點頭，說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易輕雪和楊開的感一會本來也太深，只粗略地看了一眼，覺得他沒有什麽問題以後，便說：“那我還是先出去了，別病上加病。”

我點點頭。

易輕雪走後，我和楊一一左一右地站在楊開的床頭邊，盯著他的臉看。楊開閉著眼睛，呼吸聽起來很平穩，應該是睡得真熟。夜色中看不太清楚他的臉色，但是這二十天以來，他的臉上又添了些肉，不再像之前那麽瘦骨嶙峋了。臉頰兩邊的凹陷也不太明顯了，看來這段日子，他的身體應該是恢覆不少了。

過了半分鐘，我跟楊一使了個眼色，說：“咱們出去吧？”

楊一點點頭，但是一邊走，還一邊回過頭來看他。我等他終於走出來，帶上門，小聲笑道：“你放心吧，再過一段時間，他就會完全好了。到時候，就又是一個活蹦亂跳的楊開……”

楊一說：“他會一輩子平平安安地活下去，一直到壽命的結束。”

我忙點頭附合：“那是。”

楊一又盯著楊開的門看了一會兒，才說：“那你早點休息吧，我就先走了……”

易輕雪在客廳裏走了一圈，又跑到廚房去看了一眼。

我問：“你在看什麽？”

她說：“我一直就覺得，這個房子非常眼熟……從第一次看到就這麽覺得。這戶型是我最喜歡的，地段我也喜歡……出門很方便，超市，購物中心都離得近，附近的學校配套也很齊全，名校都在這裏……”

不等她說完，楊一就說：“這裏，本來就是我當初為你準備的。”

楊一這麽一說，我才明白過來。當初我和楊開結婚的時候，他讓我跟他一起住在這裏。那時候他就已經說過了，這個房子是他哥哥當初給未婚妻準備的。

這是楊一，打算送易輕雪的禮物。

易輕雪吃了一驚，眼睛睜得大大的。那雙大眼睛裏慢慢地起了一層水霧，含情脈脈地看著楊一。

楊一接著說：“不過，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麽用了……”

“楊一……”易輕雪當著我的面，一把抓住了楊一的手，淚眼朦朧地問，“楊一，你也是愛我的，對不對？你也……”

“愛是什麽？”楊一將手從易輕雪手中抽出來，“我從前都不懂那是什麽東西，無論是活著還是死了，我都不理解什麽是愛……我送這個房子給你，是因為我聽你說過很多次，喜歡這個地段。正好這戶型也是你喜歡的……要結婚，也沒有別的禮物送給你，就買下了它……”

“你……”易輕雪沒有弄明白楊一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。

楊一接著說：“我們的事已經過去了……輪回過後，咱們下輩子可能連個照面都不會打，所以這件事，就別說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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